01

 

在于月仙的評論區，人們親切地稱呼她“大腳”。

 

這源于她在電視劇《鄉村愛情》中扮演的“謝大腳”一角，——一位潑辣、善良、大嗓門的東北大姐，她在象牙山村開一間超市，總戴一雙紅手套。

 

去年年底，這部被稱為“中國最長壽電視劇”的劇集，剛剛拍完了第14部，謝大腳這個角色伴隨于月仙走到了第15年。

漫長的時間里，謝大腳成為她的一個化身，象牙山村也成了另一個家。

《鄉村愛情》里沒有什么波瀾壯闊的大故事，只有村里人細碎的糾結、左鄰右舍的推拉爭執、盤根錯節的人情世故。

這些家長里短的生活化片段，讓觀眾把對記憶中鄉村的愛，投射給了它。


于月仙對鄉村的愛，則從象牙山村開始，延伸到更廣闊的天地。

由于常年在外拍戲、活動，她去過很多鄉村，看到過那里的無數種美。在她的快手賬號上，充滿了各色鄉村見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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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隨“大腳走四方帶你去逛逛”系列視頻和她的講述，我們看到東北鄉村的豪爽大氣、云南鄉村的溫婉奇情、西北鄉村的質樸坦蕩......

 

新時代的鄉村通過這樣特殊的方式，與我們不期而遇。在她的快手評論區，常有人說，才發現有這么多漂亮的鄉村，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。這正是她發這些短視頻的初衷。

和于月仙一樣活躍在快手上，熱愛鄉村、致力于記錄與守護鄉村文化的人還有很多。正因為這些人的存在，鄉村的美好被重新看見，大量誕生于田間地頭、如今已經快被人遺忘的文化藝術煥發生機。

截至2023年12月31日，快手國家級非遺代表性項目覆蓋率達96.3%。1372項國家級非遺代表性項目中，快手涵蓋1321項。“陜北說書人”貳強、“陜北民歌推廣者”劉妍正是這些鄉村藝術平凡而又重要的守護者。

02

貳強是快手上的一位陜北說書人。去年疫情期間他創作了一曲《特殊時期多保重》，被人民日報報道過，因而收獲了不少關注。

貳強從小對陜北說書感興趣，但學藝時間卻不長。

 

六年前，他在山西某家樂器店，意外見到一把舊三弦琴。三弦琴是種小眾樂器，離開老家后，他再也沒見過。這次遇見讓他很驚喜。

 

沒有絲毫猶豫，貳強買下了這把琴。他嘗試著演奏，沒想到順暢彈出小時常聽的陜北說書曲調。

 

這喚醒了他內心深處某種熱愛，于是下定決心要去鉆研。

陜北說書源于“三弦書”。它最初是貧苦盲藝人在街頭賣藝時彈唱的民歌小調，后來融合了秦腔、信天游、陜北道情的部分調式，形成了具有地方特色的陜北說書。

 

這套曲藝并沒有很完善的傳承和教學，貳強一邊翻閱資料自學，一邊走訪了很多老手藝人。

老人家們都很熱情，一聽說現在還有人想學老手藝，紛紛把壓箱底的珍藏掏了出來，希望年輕人將這些傳承下去。那些手抄本記錄著以前的很多唱詞，是幾乎要被人遺忘的瑰寶。

貳強剛學陜北說書時，有些悲觀，總是擔心日漸式微的民間藝術，會慢慢埋沒在時光里，最終不為人知，但短視頻給了他希望。

 

他的作品幾乎都是一間舊窯洞里錄制的。窯洞四周貼著頗有年代感的招貼畫，炕上鋪著陜北特色的大紅花被子，他抱一把三弦琴，坐在炕上，閉著眼睛，身體跟隨旋律微微晃動，唱了一曲經典的《刮大風》。

 

雖然用方言演繹作品更為原汁原味，但語言不通容易帶來隔閡，后來他嘗試用字幕描述歌詞，得到了不錯的反饋。

 

不過也有人表示，語言不影響理解，因為曲調和韻味可以超越語言，傳遞情緒。

 


他作品里特有的陜北氣質、生動的用詞、與貼近生活的內容，拉進了與聽眾的距離，引發源于血脈的共鳴，將情緒附著上更強烈的沖擊力。

 


在貳強的不懈努力下，陜北說書這種幾乎在城市里絕跡的藝術形式，承載著厚重的鄉村氣質，在短視頻平臺上悄悄萌芽，吸引了一批忠實的聽眾。

 

他慶幸有快手這樣的平臺，讓陜北說書被很多人看到、接納、喜歡，也期待更多人和他一起傳承屬于鄉村、屬于中國的民間藝術。

 

03

 

和貳強一樣，劉妍同樣是快手上的一位鄉村文化守護者。從2023年開始，她在快手上直播、分享表演陜北民歌的短視頻，已經積累了480萬粉絲。

劉妍出生在陜北安塞的一個小鄉村，從小聽民歌長大。她說，在陜北，聽民歌就像每天要吃飯一樣尋常。

 

小時候，她對陜北民歌談不上熱愛，但因為嗓音條件好，被老師選進了學校民歌團，常常在外參加比賽。一場場表演下來，她慢慢感受到民歌的魅力。

 

與其說是她選擇了民歌，不如說是民歌選擇了她。

 

決定以民歌維生時，家里人頗為反對，畢竟陜北民歌常被認為過時、低俗、沒營養，但劉妍很堅持。她希望改變別人對民歌的誤解，讓更多人了解到它獨特的魅力。

 

過去，陜北民歌給人的印象就是音高，誰唱得高就是唱得好，但陜北民歌其實是陜北生活的一面鏡子。它承載了生于斯長于斯的人們豐沛的生活和情感，那些熾烈的愛與恨，無所不在的離散與聚合，原本呈現出來就足以打動人。

 



她之前和貳強一起創作過一首叫《臉咋這么厚》的歌，講述一對戀人，一個選擇離開鄉村，一個選擇留在鄉村，最終難以相守的感傷故事。

 

這些屬于一個年代的真實故事縮影，讓聽眾們倍加共情。

 

這是劉妍作品的共同特質：溫情、動人。她想記錄那個時代背景下的鄉村故事，讓人看到陜北鄉村和民歌文化。

 

直播和短視頻對她助益良多。她記得初次在快手上直播時，不知道說什么，一根筋地一直唱歌，一唱就是幾個小時，除了喝幾口水，幾乎沒休息過。

 

當時她還不太明白軟件的很多功能，但能看懂直播間里來自觀眾的認可和肯定，這堅定了她選的路。

04

 

時常有人發問，看似“土”“不入時”的鄉村文化究竟有何種魅力，能讓這些年輕人投身其中，并在網上獲得如此多的擁躉？

 

我想那大概是血脈相通的一種本能。

 

嚴格說來，中國的城市化進程不足200年的歷史，而鄉土，傳承著幾千年的中國文化和生活方式。那里有我們父輩、祖輩的足跡，一段說書、一曲民歌，勾起的是中國人關于“家鄉”的思念，與遙遠“鄉愁”的回響。

 

于月仙、貳強、劉妍的視頻吸引人的根本原因或許就在這里。經過了藝術化的提純，附著懷舊的濾鏡，他們的短視頻里呈現出一個充滿溫情、信任、煙火氣的鄉村。

 

回想起八十年代，一個村里一臺黑白電視機，逢年過節，大家便會聚到有電視的那戶人家，邊看電視邊聊天，相互端上幾碗熱菜，熱熱鬧鬧。

 

劉妍的小時候也是如此。家長們忙于農活，孩子們放養在一起，玩鬧著長大。一個村的人相互照料，誰家需要幫忙，只管喊一聲，左鄰右舍馬上伸出援手。

 

貳強則在鄉村與陜北說書結緣。在他的老家，陜西榆林的一個農村，說書是一種還愿。每年年初，他們會向信仰的神靈祈禱，尋求庇護，保佑家家戶戶平安、田地莊稼豐收。等到年末的時候，一年安穩過去，村里會請來說書人，向神靈獻上唱段用以還愿。

 

那時村里有很多隱藏的民間大神，他們走南闖北，見多識廣，是小孩子眼中最了不起的人。

 

但在復原熱鬧、淳樸、充滿人情的鄉村圖景時，他們清醒地明白，鄉村是個復雜的議題。

劉妍的老家蕭條已久了。年輕人被現代化的進程裹挾著進入城市，慢慢在其它地方扎下根，接走了家里的長輩，小鄉村變成了一個孤獨的、遙遠的符號，只有寥寥幾戶人家守在那里。

于月仙一直記得東北農村的那種冷。東北的冬季寒冷而漫長，八十年代的農村沒有集中供暖，大家普遍住在平房里，靠火炕取暖，室外溫度零下幾十度，走在外面，人仿佛隨時會被凍住。極端的氣候，讓東北農村的可種植物相對偏少，人們謀生艱難。

 

當時的農村剛開始推進土地改革，從集體生產轉向“分田單干”，實行包產到戶，每家每戶自己種糧，自負盈虧。他們面臨一個很大的問題：“看天吃飯”。

 

無論南北東西，皆是如此。

 

央視在2023年推出的紀錄片《中國鄉村變遷記》里，明確指出過這個問題。

貳強記得小時候，家里基本以種土豆為生，每年收成多少是未知數。

 

農村消息閉塞，交通不便，沒條件把收成運出去賣，只能等人上門來收。有時產量高，價格就被壓得低，甚至賣不出去，最后只能爛在地里。

 

這并不是他個人的經歷，而是那個時代很多人的共同記憶。

 

1984年，我國糧食增產，產量首次突破8000億斤，產量上來了，銷量卻上不去，最后賣不出去，農民們也沒能賺到錢。

產品銷路一直是困擾農民的重要問題。

于月仙在拍戲時到過很多這樣的村子。明明是很好的產品，卻不為人知，生生爛在樹上、田里，讓人惋惜。她所在劇組會盡力幫幫忙，能買一些是一些，但總是杯水車薪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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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愛之深，三個人不約而同地，想為自己熱愛的家鄉和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做點什么。互聯網和短視頻的出現，打開了一片新的天地。

 

劉妍最初嘗試直播帶貨，是因為家鄉特產的蘋果滯銷，賣不掉只能爛掉，農民一年辛苦都打了水漂，鎮里便主動來找她幫忙。她考慮再三，決定試著去做。沒想到直播當天蘋果銷售一空。

 

這讓她意識到，自己能幫到更多人。

 

疫情期間，于月仙在新聞上看到很多地區農產品滯銷。這讓她想起曾經拍戲時待過的那些村子，為了讓他們擺脫生存困境，于月仙也決定直播帶貨。

 

第一次快手直播時，她特別緊張，怕說錯話，怕沒人看，更怕沒法把這些產品最好的一面展示給大家。好在她的真誠已經足夠打動人，直播效果不錯，這讓于月仙堅持下來。

 

后來，于月仙主動聯系過不少貧困村，希望為他們提供幫助。

 

前不久，她和貴州省晴隆縣戰馬村的第一書記張冬冬直播連線，推薦當地特產。


通過這種形式，觀眾能直接地看到產品原本的狀態，了解它們的生產環境，讓人安心。


在快手上，通過直播幫助貧困地區進行特產推薦、銷售的人還有很多。直播為城鄉架起了一道無形的橋架，讓彼此的聯系更加緊密。短視頻挖掘出深巷，被更多人都看到，而直播電商給更多貧困縣和地區提供了推廣和銷售的渠道。

這都是科技的溫度與力量。

06

小年夜那天，于月仙和劉妍、貳強以及其它幸福鄉村帶頭人一起，進行了一場福苗計劃幸福鄉村專場直播帶貨活動。

 

每逢佳節倍思親，在這特殊的年份里就更是如此。年味十足的直播間，豐富多樣的特色農產品，讓更多在大都市就地過年的年輕人能品嘗到“家鄉”的味道，緩解思鄉的情緒。

 

這場持續了兩個半小時的公益直播，共吸引了724萬人觀看，其中出現多款爆款產品，單場銷售大米近10噸，耙耙柑近7噸，柿餅近6噸，總銷量近百萬。


這場帶貨活動中推薦的產品，全部來源于幸福鄉村帶頭人，他們是與快手保持親密合作的鄉村創業者們。

 

目前，快手發起的福苗計劃與全國150多個貧困縣相關政府部門達成合作，甄選貧困地區特產300多種，累積進行了720多場帶貨直播，累計銷售額超4.48億，真真切切地幫助20萬建檔立卡貧困人口實現增收。接下來，快手還將計劃聯動各個地方，挑選優質農產，組成“福苗推薦”優質產品庫。

 

新形勢下，于月仙有自己的計劃，她想組建一支車隊，去到更多鄉村，她想拍下那些鄉村美好的樣子，讓更多人看到。她說，已經有很多朋友主動要求加入車隊了。

 

劉妍和貳強更加堅定了守護的信念，他們希望改變家鄉舊面貌，改善家鄉人民的生活，也讓大家看到充滿風韻的陜北。

 

短視頻為鄉村提供了新的可能性，越來越多的人重回故土，扎根、生長，他們的實際行動，將讓鄉村不再是一個想象和懷舊中的美好圖景，而是煥發出新的生機與希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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